刘明钧:用音乐创新中医传承
2000年,刘明钧来到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医院中医按摩室工作,每天接诊患者多为颈椎病、腰椎病、腰间盘突出等病人,从一个屋子几张床逐渐发展到现在拥有13名医师,形成以推拿、中医音乐疗法、针灸、拔罐、中药熏蒸等为主的综合治疗中心,他特别满足。“我们有个歌叫《祖国啊母亲》,我现在正在传递一个信念,祖国很大很遥远,但离我最近的是我服务的医院,泰达医院就是我的母亲,我愿为我的母亲奉献一切。我现在70多岁,无论多累,一穿上白大褂精神抖擞。每天看见病人经过我们的努力抬着来,走着出去,愁眉苦脸变成笑脸,感到非常自豪。”刘明钧说。
偶然发现唱歌也能治疗
每周二早晨是中医推拿科例行会议时间,在开会前,刘明钧先要看几个徒弟练功。事实上,徒弟们私下里也是每天练功,而这些练习的成果最终都融入了他们的治疗之中。“按摩加功夫,效果特别好。内功外放,内功产生很强的能量,起到很好的舒筋活血的功效。”刘明钧说,内功练到很好程度后,作用手掌的温度与他人都不一样。1986年和2005年,刘明钧分别经天津大学热物理工程系和日本铃鹿医科大学的先进仪器测定,通过对自己手部以及患者患处的热成像图的治疗前后对比,温度升高显而易见。
手掌温度不同,治疗效果也不同,刘明钧用手来查病特别细致。他回忆说,几年前,有一位严重腰椎间盘突出的病人慕名找来,经几次治疗后效果甚佳,“第一次病人感觉有点热,两三次后感觉特别热,以后经络通了就感觉很烫,很轻松,治疗效果特别理想”。刘明钧介绍说,手掌下去,哪肌肉僵硬,哪经络不通,包括哪椎间盘突出,一查一摸感觉有反应,能明显感觉到哪节椎间盘突出。有一次,一位患者突然腰不能动了,刘明钧一摸,发现是第四、五节椎间盘突出了,拍CT片结果和他诊断的一模一样。
在治疗的过程中,已经功力深厚的刘明钧一次偶然发现,甚至自己唱歌也可以起到治疗作用。“我已经搞了两年,我在大厅里来回走,病人躺在床上听我唱歌,它是有声波的,和病人的身体也产生共鸣,通过声音发动的能量可以调节病人身上的能量。”刘明钧说着就演示起来,和着节奏欢快的音乐,不用唱歌词,仅用“啊”“哈”“嘿”这样简单的发音,或疾或缓地吟唱着。刘明钧的十指较为粗壮,光是这一特征就足以让人信服其推拿功力。而唱起歌来的刘明钧声如洪钟,浑厚高亢,让人也不由得对音乐疗法深信不疑。
“音乐疗法是二战期间发展起来的一门集音乐、医学和心理学为一体的边缘交叉学科,我很早就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能跟中医结合。”刘明钧说,这一发现还是一次偶然,因为自己喜欢音乐,有次就在楼道来回唱歌,刚好有病人来得比较早,感受很好。“听了这个反馈,我就开始尝试,让病人都躺着,我来回唱歌,经过了两年的实验,通过问卷调查发现很有效果。”这一方法的作用在刘明钧自己身上更为明显,他介绍说,这是一种用声音打通经络的方式,通过练功自己有了很好的丹田气,也有很好的的嗓音和气息,让气息在身体内游走,把上焦、中焦、下焦打通。“原来荀老师的方法需要医生来为病人打通经络,现在可以通过自己,医生唱歌也可以起到治疗作用。你不能固守原来的东西,要把老师灵魂的部分发扬。”
用音乐疗法将非遗传承扩大开来
泰达医院中医推拿科位于医院靠里处,相比于门口挂号、收费处的熙熙攘攘与焦虑紧张,这里普遍时间都比较安静平和,甚至偶尔有欢快的音乐和歌声传来。在刘明钧的办公室里看不到多少大部头的医学书,相反,音乐、哲学、社会学等各类书籍倒是随处可见,配套的还有电子琴、手碟、非洲鼓等乐器,在科室的走廊里还放着一台马林巴琴,让人难以联想到医院的形象。
“传承荀氏经筋推拿术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针对疾病,经筋推拿就是功夫,荀氏经筋推拿术包括一系列的如何练功,如何内心精神的修炼以及治疗疾病的手法运用等。我现在又延伸到通过练功有好的身体、好的丹田气,再用音乐疗法把荀氏经筋推拿术扩大开来,更适合广大的亚健康人群。”刘明钧说,医学本身非常复杂,如果病人听医生将一堆穴位之类的知识,太复杂自己也掌握不准确,用这种方式学得就很容易,音乐疗法跟病人沟通方便,他进入得很容易,“它有一种参与性,跟着音乐可以自然地拍打身体,在这个过程中就能敲打一些穴位。好多现在抑郁症病人或者偏瘫病人,只要能动一点,跟着我的节奏这打那打,打几下慢慢就动起来了,就把很复杂的医学知识通过音乐的方法传递出去了”。刘明钧说,即便是懂得穴位的人,给自己按摩20分钟也就累了,但这样随着音乐敲敲打打,玩半个小时也没事。
已逾古稀的刘明钧只希望能尽快将此方法推广开来,让更多人能够受益。2016年2月,刘明钧在泰达医院中医推拿科成立“滨海新区音乐医学应用与研究中心”,其后他便带着自己的音乐治疗团队先后为泰达三幼的幼儿们进行音乐促智体验活动,到开发区总工会、空港青年公寓及一些企业为职工进行音乐减压。“按中国疾病中心公布的数字,中国将近有一亿的焦虑症患者,这些人其实用音乐疗法治疗的效果就很好。”刘明钧介绍说,成立了音乐医学应用和研究中心之后,自己多次以音乐的方式下基层做音乐减压,把荀氏经筋推拿术核心的东西拿出来,发展成音乐疗法,使更多人得到帮助,传递“快乐健康工作”的理念,让大家“快乐生活、健康身体、很好工作”。
对于自己的学生们,刘明钧希望他们不仅能掌握荀氏经筋推拿点穴法的技术,还要领会其精神内涵:简单、淡泊、宽容、勤恳。“这是我老师给我传承的,我总结出来的,即生活的简单、对名利的淡泊、对人的宽容和学东西的勤恳。我老师名气非常大,在中南海做保健医,他可以要很好的房子,但是他没有,他就住在一个一楼的偏单,生活非常简单。我希望学生们也要坚持这样的思想理念。”刘明钧说,事实上对于养生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要贪,任何事越简单越自然越好。比如特别累的时候,特别想吃什么,一定要吃,这是身体需求;但是任何的补品都要适量,不能过了,“中医特别讲适度,任何事都要适量,要听从自己身体的需要,也要符合大自然四时消长的规律”。刘明钧叮嘱说。